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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科学辑刊】刘进田 | 人类文明新形态的伟大探索者和实践者——写在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

  • 2021年07月09日
  • 社会科学辑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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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刘进田,1959年2月出生,二级教授,博士生导师,陕西省教学名师,西北政法大学文化与价值哲学研究院院长,马克思主义学院马克思主义理论一级学科首席专家,陕西省社科联常委,西安市社会科学联合会原副主席,陕西省第十一届政协常委、社会和法制委员会副主任,全国价值哲学研究会副会长,陕西省马克思主义研究会会长,西北政法大学学术委员会副主任,陕西省“四个一批”人才,“长安学者”。主要研究方向为马克思主义文化哲学、价值哲学。在《哲学研究》《哲学动态》《社会科学辑刊》《读书》《光明日报》等报刊发表论文180篇。出版个人专著《文化哲学导论》《人本价值与公共秩序》《心灵的寻索》等8部。主持国家社科基金项目2项,一项获结项优秀等级。获省部级哲学社会科学优秀成果奖6项。

[摘 要]中国共产党的百年历史是探索和创造人类文明新形态的历史。中国共产党所独创的人类文明新形态既不同于已暴露弊端的资本主义文明形态,亦有别于僵化的苏式社会主义文明形态,是延续中华文明优秀传统,吸收人类文明先进成果,植根于党领导人民的革命、建设和改革的伟大实践,具有强大生命力的人类文明新形态。中国共产党创造的人类文明新形态的两座高峰,是新民主主义文明体系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明体系。党探索和创造文明形态的路径,是通过中华民族解放和复兴而实现人类解放,通过民族文明创新实现人类文明创新,实现马克思向往的“人类社会”或“社会化的人类”。中国共产党创造的人类文明新形态,使中华文明面貌焕然一新,人类文明面貌亦将会由此焕然一新。

[关键词]中国共产党;文明国家;人类文明新形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明体系;人类社会

中国共产党的创建,是中国历史开天辟地的大事件,中国历史和革命的面貌由此焕然一新,中华文明的面貌也由此焕然一新,而人类文明的面貌亦将会由此焕然一新。

对于中国共产党建党100周年以来的伟大历史和业绩,我们可以从民族的、政治的、阶级的、经济的等诸多视角加以评价和言说。本文拟从人类文明新形态的探索与构建的视角加以回顾、评析和展望。这是因为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中国人民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发展到今日,已经把中国和中国共产党推到了人类历史的焦点位置,这一重要的焦点地位决定了中国和中国共产党将对人类文明及其方向产生重大的影响和范导作用。

中国共产党100周年来的伟大奋斗最直接的业绩是让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站起来、富起来和强起来了,同时亦应看到这一伟大业绩同人类文明的发展的内在联系。联系马克思主义人类解放的终极价值目标,我们可以作出这样的新判断:中国共产党将以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方式路径,实现马克思主义人类解放的伟大理想,换言之,中国共产党将通过民族解放实现人类解放!

一、中国共产党致力于寻求不同于传统文明和资本文明的人类文明新形态

文明是人类特有的积极的生存方式和人类创造的物质的、制度的、精神的积极成果。人类文明随着物质资料生产方式的发展而不断发展进步。人类对自我的认识视角和理解范式,愈来愈聚焦于文明视角和文明范式。塞缪尔·亨廷顿指出:在当代世界,“人们需要一个新的框架来理解世界政治,而‘文明的冲突’模式似乎满足了这一需要。这一模式强调文化在塑造全球政治中的重要作用,它唤起了人们对文化因素的注意,而它长期以来曾一直为西方的国际关系学者所忽视;同时在全世界,人们正在根据文化来重新界定自己的认同。文明的分析框架因此提供了一个对正在呈现的现实的洞见”。

从文明分析框架来评鉴中国共产党及其百年历程,我们认为中国共产党是人类文明新形态的伟大探寻者、创造者和实践者,其所创造的文明成果愈来愈显示出人类意义和世界意义。

中国共产党在创立之前,人类已经创造和经历了原始社会文明、奴隶社会文明、封建社会文明和资本主义社会文明。俄国十月革命后创立了苏东模式的社会主义文明,但当时西方文艺复兴以来所创造的资本主义文明居于世界的统治地位。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指出,资产阶级要用自己的面貌来改变整个世界,要让东方从属于西方,乡村从属于城市。其实就是资本主义文明模式要扩展至全球。东方的日本、韩国等国家选择了资本主义文明模式。戊戌变法和辛亥革命也试图使中国选择资本主义文明模式。然而,1914年爆发的第一次世界大战把资本主义文明模式的弊端以醒目的方式暴露在世界人民面前,使人们认识到资本主义文明模式虽然能创造发达的物质文明,但它必然造成人类的破坏、冲突、战争和死亡。同时马克思也揭示出资本主义文明的弊端:剥削和贫富两极分化。梁启超到欧洲观察了资本主义文明模式,回国后写了《欧游心影录》一文,揭示资本主义文明的破产,主张以中华传统为主体,吸收西方文明优秀成果,以创造新的文明。“一战”暴露出的资本主义文明不人道、非和平、非和谐的弊端,与中国人追求人道、和平、和谐、平等的价值目标格格不入。中国共产党对文明模式的选择势必会有新的价值取向。

具体来说,中国共产党之所以要在建党之后探寻新的人类文明模式,大体有四个方面的原因。

首先,资本主义文明模式弊端的暴露,使中国共产党不能全盘接受和实行资本主义文明,必欲探寻新文明。资本主义文明模式是人类文明的一个巨大进步,对此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等著作中已有充分肯定。资本主义文明的核心是资本逻辑。马克思明确认可资本有其积极面、文明面。其最突出的表现就是资本能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马克思说:“资本的文明面之一是,它榨取剩余劳动的方式和条件,同以前的奴隶制、农奴制等形式相比,都更有利于生产力的发展,有利于社会关系的发展,有利于更高级的新形态的各种要素的创造。”正因如此,马克思、恩格斯称赞道:“资产阶级在它的不到百年的阶级统治中所创造的生产力,比过去一切世代创造的全部生产力还要多,还要大。”资本具有积极面、文明面,中国共产党在人类新文明形态的创造中,并不想抛弃资本,而是想利用资本,以改变贫穷落后的中国,建设富裕强大的中国。因此,中国共产党在1949年前领导的革命并非无产阶级的社会主义革命,而是民主主义革命。民主主义革命是承认和支持民族资本发展的。这一点毛泽东在《新民主主义论》《论联合政府》等文章中多有论说,已经是党的共识。

但资本还有消极面、丑恶面。这就是马克思批判的:“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资本的剥削本性、扩张本性、趋利本性,使资本家和工人处于对立冲突的关系中,使国家之间处于对立冲突之中,造成国内和国际之间人与人的贫富两极分化,造成人与自然关系上的生态危机。“一战”就是资本丑恶面的极端反映,战争带来巨大的人道灾难。资本威胁到人本身,威胁到价值本身,以资本逻辑为核心的资本主义文明的弊端日益被中国共产党和中国先进知识分子自觉到,因而中国共产党不能全盘接受和实行资本主义文明形态,必须自主地探寻新的文明形态。

其次,俄国社会主义革命的胜利,使中国共产党看到了人类新文明形态的曙光。列宁领导的布尔什维克党建立的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是不同于资本主义文明模式的新的文明形态。这种新的文明形态给中国共产党寻求不同于西方的现代文明形态以极大的鼓舞和推动。它使中国共产党认识到社会主义文明不只是一种理论和理想,是可以变为现实文明的。

值得注意的是,中国共产党在创造中国新文明形态时是非常理性的,并没有一步到位地通过社会主义革命直接进入社会主义文明形态,而是按照历史客观规律,依据中国生产力落后的实际,先进行民主主义革命,建设新民主主义社会,然后进入社会主义文明形态。因而,1949年之前中国共产党领导的革命在性质上是新民主主义革命,而并非列宁所进行的社会主义革命。这说明中国共产党探寻中国和人类新文明形态的理论和实践是科学的、理性的,是遵循历史唯物主义基本原则的。

中国共产党之所以先进行新民主主义革命,其原因是多方面的。

第一个原因是列宁在建立了社会主义体系后很快出现了新的情况,经济出现波动,社会出现局部矛盾。其原因在于俄国生产力落后,同先进的社会主义生产关系并不适合。列宁以极为灵活的姿态立即向后撤退,在苏联实行允许资本主义经济发展的、符合苏联生产力水平的新经济政策。列宁在阐述新经济政策的《论粮食税》一文中坦然地承认:“我们俄国无产阶级在政治制度方面,在工人政权的力量方面,比不管什么英国或德国都要先进,但在组织像样的国家资本主义方面,在文明程度方面,在物质和生产上‘实施’社会主义的准备程度方面,却比西欧最落后的国家还要落后。”面对这种落后的生产力现状就要先倒退一步,允许资本主义私营经济发展,大力发展国家资本主义。这就是新经济政策。

列宁倒退一步的做法,对中国共产党的启示是极大的。列宁的新经济政策是保持工人阶级的国家政权,发展资本主义私营经济、国家资本主义经济。这既不是单纯的资本主义的文明模式,也不是马克思所设想的资本主义之后的社会主义文明模式,而是一种工人阶级政权加资本主义私营经济、国家资本主义经济的混合型文明形式。而中国共产党人的新民主主义革命和新民主主义社会的新文明构想的灵感之一正于此,即来源于列宁的新经济政策。新经济政策是在实践基础上创造的一种新的社会形式。

第二个原因是孙中山先生对俄国社会主义革命的充满智慧的反应和评论。孙中山先生在1921年底于桂林会见列宁代表马林之后,给汪精卫和胡汉民发了一份电报,电文评论了列宁的新经济政策:“苏俄革命后实行马克思主义,余甚滋疑,以现正在资本主义旺盛时代,俄国工商业不甚发达,共产主义不能单独成功,甚去实行之期尚远。今闻马林言,始悉苏俄实行共产主义后,以深感困难,仍改行新经济政策。此种新经济政策,其精神与余所主张之民生主义,不谋而合。余深信苏俄能先实行与余之主义相符之政策,益信余之主义切合实行,终必能成功也。”孙中山先生认为新经济政策是科学的、可行的,与他的民生主义不谋而合。这无疑是正确的评论。但列宁的新经济政策的政治制度条件是工人阶级国家政权的存在,这又和三民主义不同。中国共产党既熟知和承认孙中山的三民主义,又熟知和继承列宁的新经济政策。可以说毛泽东的新民主主义正是在列宁的新经济政策和孙中山民生主义的基础上创立起来的中国文明新体系。

第三个原因,马克思历史唯物主义社会形态演进原理是中国共产党选择文明道路和方向的指导思想。人类社会历史形态的发展依次要经历原始社会、奴隶社会、资本主义社会才能达到社会主义社会。前一种社会形态要为后一种社会形态准备条件,新的社会形态是旧的社会形态自我否定产生的结果。这是一个自然历史过程。中国共产党深知这一历史唯物主义基本原理必须同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的基本原则,既要允许民族资本主义经济发展,又要通过社会主义政权来规约资本主义经济的发展。将这二者综合起来,就是新民主主义文明形态。因此,新民主主义文明既遵循了马克思主义揭示的社会历史发展规律,又体现了中国实际和文化特点。

第四个原因是中国经济社会发展水平落后的实际不允许中国共产党直接选择走社会主义道路。中国没有经过资本主义的充分发展,生产力水平比较低,基本上是农耕经济,只是在沿海大城市有一些现代工业和200万左右的产业工人。这样的物质发展条件,不可能直接建立社会主义社会形态。落后的现实和苏联的后撤,启发中国共产党采取分两步走的方针,首先建立新民主主义社会,为社会主义创造物质条件,然后再向社会主义过渡。

再次,马克思对资本主义的深刻批判和对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美好未来的展望,启示和要求中国共产党人努力创造不同于资本主义文明的新文明形态。马克思一生的两大科学发现是剩余价值学说和唯物史观。剩余价值学说揭示了资本主义的剥削本性,造成人(资本家)和人(工人)之间的贫富分化,引起人与人之间的对立、对抗和疏离。它使劳动者的劳动不能让劳动者价值增值,而是让劳动者贬值,引起劳动异化,使人丧失人的本质,发生物化。剥削是不公正,物化是不人道,资本主义的问题在于物压倒人,因而不人道;人剥削人,因而不公正。既然中国共产党把马克思主义作为自己的指导思想,那么就必须站在“人类解放”的价值高度来看待资本主义,追求更高的文明形态;既然中国共产党的目的是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那么就必须立足中国实际,肯定资本主义“政治解放”的作用,大胆吸收资本主义创造的文明成果。

中国共产党探索和创造人类文明新形态,就是要把马克思所追求的“人类解放”的价值目标和资本主义所实现的“政治解放”之历史成果在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的伟大实践中辩证综合起来,既发挥“政治解放”的优势,又运用“人类解放”的价值标准对其弊端加以矫治。

最后,中华民族悠久灿烂的文明成就和其命维新的文明意志,激励中国共产党探寻和创造人类文明新形态。中华民族不仅仅是一个生存共同体,而且是一个重要的文明国家和文明体。美国已故汉学家、政治学家白鲁恂(Lucian Pye)曾敏锐地指出:“中国是裹着民族国家外衣的文明国家。”文明国家有其独立的文明历史、文明意志、文明雄心和文明追求。中华民族作为文明体,其文明意志就是《周易》开篇明示的两种永恒的精神追求:“自强不息”和“厚德载物”。中华民族的文明自性是既自强不息、不甘落后,又博大包容、开放博采。这种文明意志体现在中国共产党身上,就是要在新的时代境遇下不断延续、发展、创造中华民族文明的新形态,进而为人类文明形态提供新方案、新示范。

二、中国共产党探寻创造人类文明新形态的两座高峰

中国共产党探寻的人类文明新形态的两座高峰就是中国共产党开创的新民主主义文明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明。

新民主主义文明体系是中国共产党在探寻和创造人类文明新形态过程中的第一个重大成果。在中国共产党创造新民主主义文明之前,西方有资本主义文明,苏联有社会主义文明,但中国共产党并没有走捷径直接选择资本主义文明道路或者苏联版的社会主义道路,而是选择基于自己的实际国情,在自己的实践中艰苦地探索和创造属于自己、适合自己的文明道路。

在中国共产党内部并非没有人主张选择现成的、省力的文明道路。譬如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中党的领导人陈独秀就试图选择资本主义文明形态,主张把无产阶级领导权交给代表资本主义文明道路的国民党;在土地革命战争时期党的领导人王明就主张实行苏式社会主义文明模式,提出中国革命所要反对的是资产阶级和富农,主张搞社会主义革命。这样的做法照搬了世界上既存的文明模式,放弃了中国人民和中国共产党的文明探索权和创造权,也放弃了中国人民和中国共产党的主体性。陈独秀和王明的做法其实都是放弃中华民族主体性和文明使命的做法。过去我们以政治话语来言说陈独秀和王明的文明道路选择错误,称前者为右倾机会主义,后者为左倾冒险主义。而同陈独秀、王明的选择不同,以毛泽东同志为杰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秉持中华民族的文明主体性和创造性,继承中华民族“周虽旧邦,其命维新”的民族意志,致力于创造中华民族和人类新的文明形态,创造出了世界上从未有过的新民主主义文明形态。

新民主主义文明体系是中国共产党全新的、独特的理论和实践创新。毛泽东在《新民主主义论》中指出:“这种新民主主义共和国,一方面和旧形式的、欧美式的、资产阶级专政、资本主义共和国相区别,那是旧民主主义的共和国,那种共和国已经过时了;另一方面,也和苏联式的、无产阶级专政的、社会主义的共和国相区别……一切殖民地半殖民地国家的革命,在一定历史时期所采取的国家形式,只能是第三种形式,这就是所谓新民主主义共和国。这是一定历史时期的形式,因而是过渡的形式,但是不可移易的必要的形式。”新民主主义共和国,既不是欧美资本主义共和国,也不是苏联社会主义共和国,而是不同于二者的第三种世界尚未有的新形式、新文明。用现在的话说,这种新的文明道路,即第三种文明道路,既不是西方现有的资本主义的文明道路,也不是苏东的封闭僵化的老文明道路。《新民主主义论》第七节专节批评资本主义文明道路,第八节专节批评左倾空谈主义。左右开弓批判极右和极左的文明选择。现在看来,极左和极右的共同点都是放弃中华民族和中国共产党的文明主体性和创造性,照搬世界已有的旧文明模式。正如有论者所说:“如果说新民主主义革命论中有不少内容还是对列宁关于民族和殖民地理论的继承和运用,那么,这种新民主主义社会论则更加富有独创性,是中国共产党和毛泽东等人概括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与中国革命实践,在继承孙中山三民主义中的合理成分而又克服其局限性的基础上,形成的一种独特的新理论。”新民主主义经济、新民主主义政治和新民主主义文化综合成一种新的新民主主义文明体系。

中国共产党人探寻和创造的新民主主义文明体系,自始就有十分自觉的文化、文明立场和姿态。这不仅体现在毛泽东的《新民主主义论》首发于1940年延安出版的《中国文化》杂志创刊号上,更在于毛泽东和中国共产党的文化和文明创造立意。这一点我们可以从《新民主主义论》的各节题目中明显得知。《新民主主义论》第一节题目是“中国向何处去”,第二节的题目是“我们要建立一个新中国”,第三节的题目是“中国历史的特点”,第四节的题目是“中国革命是世界革命的一部分”。“中国向何处去”是个总体的中华民族新文明、新文化问题,是中国文明形态的创造问题;“我们要建立一个新中国”,就是要创建新民主主义文明形态,“所谓中华民族的新文化,就是新民主主义的文化”;“中国的历史特点”,就是说创造中国新文明、新文化必须认识和扬弃中国传统文化,新文化是在旧文化的基础上创造的;“中国革命是世界革命的一部分”,是指中国新文明的创造不能脱离人类文明,要在同世界整体的互鉴互动中创造中国新文明,“民族的科学的大众的文化,就是人民大众反帝反封建的文化,就是新民主主义文化,就是中华民族的新文化”。相对于西方文化,新民主主义文化是民族的;相对于中国封建文化,新民主主义文化是科学的;相对于资产阶级文化,新民主主义文化是大众的、人民的。新民主主义的新文化、新文明,同西方文化、封建文化、资产阶级文化都是不同的,具有自己的独特性、创新性,因而是一种新的文明形态和文明体系。

中国共产党创造的既不同于西方文明又有别于苏联文明的新民主主义文明,并不是为了创新而创新,而是要将马克思主义的合目的性价值原则和合规律性真理原则与中国的具体国情和具体实践具体地、历史地结合起来,这种具体结合的过程和成果,就成为新民主主义文明和中华民族文明在20世纪的新形态,是再造中华文明的新成果。

首先,新民主主义文明形态是合规律性的文明形态。新民主主义文明允许资本主义私营经济、市场经济发展,体现了历史唯物主义揭示的人类社会形态的演进规律。无论是从人类历史发展的五大形态演进规律,还是从人类历史发展的三大形态演进规律来看,物的依赖关系、市场经济、私营经济的存在和发展都是绕不过去的。正因为中国共产党遵循这一社会历史规律,所以强调中国不能像苏联那样直接进入社会主义,而是先要实行新民主主义。毛泽东明晰地指出:“不走资产阶级专政的资本主义道路,是否就可以走无产阶级专政的社会主义的路呢?也不可能。”这“也不可能”的根据就是马克思主义的历史规律和中国生产力落后的具体实际,这就使中国既不同于西方文明又不同于苏俄文明了。同时,新民主主义文明也体现着中国历史文化的发展规律。新民主主义的“新”就体现在无产阶级领导、中国共产党领导上。这体现着中国历史文化以政治为中心的悠久连续的运动规律。陈宣良指出:“对于中国文明来说,作为基础的东西是政治,是直接暴力。……在中国,其他一切社会关系,只有通过政治关系,并在政治关系中才能被理解,政治才是一切社会关系都可以最终还原的基础。”新民主主义革命由无产阶级通过中国共产党领导,所体现和遵循的就是中国历史文化的政治中心规律,因此,新民主主义文明是马克思揭示的人类历史普遍规律和中国历史特殊规律的巧妙结合,体现着人类历史逻辑和中国历史逻辑及其在实践中的结合。

其次,新民主主义文明形态是合目的性的文明形态。合目的性就是合价值性。新民主主义之所以要承认资本主义私营经济的发展、实行市场经济,就是要推动生产力快速发展,创造物质财富,满足人的物质需要;新民主主义之所以要由无产阶级、中国共产党领导,就是要让社会物质财富由广大人民群众享有,实现人民利益,而不只是少数人的利益。中国共产党的核心价值是为人民谋幸福,而不是为少数资本家和官僚谋利益。

新民主主义文明形态合规律性与合目的性的统一在经济层面集中体现为“节制资本”。这就是毛泽东同志在《新民主主义论》中明确强调的:“中国的经济,一定要走‘节制资本’和‘平均地权’的路,决不能是‘少数人所得而私’,决不能让少数资本家少数地主‘操纵国民生计’,决不能是建立欧美式的资本主义社会,也决不能还是旧的半封建社会。谁要敢于违反这个方向,他就一定达不到目的,他就要自己碰破头的。”资本逻辑是全球现代性的普遍本质。人们对待资本逻辑有三种态度:一是欧美国家的放纵资本的态度,二是苏联的消灭资本的态度,三是中国共产党的节制资本的态度。节制资本,就是既发展资本又限制资本。发展资本是要创造丰裕的物质财富,限制资本是要防止财富被少数人“得而私”,阻碍财富共享。将发展和限制结合起来,所要追求的价值目标就是人民幸福、共同富裕。这就是新民主主义文明形态的价值追求。

正因为新民主主义文明是在具体的中国实践中把合规律性与合目的性辩证地统一起来了,所以“这种新民主主义政治和新民主主义经济的共和国,是全国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民都赞成的,舍此没有第二条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新民主主义革命最终胜利的原因也在于此。

中国共产党探寻和创造人类文明新形态的第二座高峰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明体系。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明体系产生于1978年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开其端的改革开放的伟大实践过程,40多年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明把中国推向世界历史的焦点地位,显示着这一新文明形态的强大生命力和光明前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明形态,是在新中国成立后进行的社会主义建设的基础上建立的,是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这一国情的基础上建立的。1956年中国共产党完成了对农业、手工业和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建立起了生产资料的社会主义公有制,也即建立起了社会主义制度。中国共产党原来计划在新中国成立后用10到15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来建设新民主主义社会,但1956年后很快就放弃了新民主主义社会。对此李泽厚指出:“中国革命依靠新民主主义理论取得了胜利,建国不久,学习苏联斯大林模式的社会主义,过早地抛弃和否定了新民主主义理论,是一大损失。”那么,过早放弃新民主主义的原因是什么?建立社会主义生产资料公有制的原因是什么?对此研究者们多从经济角度考虑,并未抓住要点。我们其实可以从中国历史文明的政治中心本质来思考。就是说建立生产资料社会主义公有制虽有促进工业化生产力发展的原因在内,但更重要的是维护政治稳定、政权安全,即巩固无产阶级专政、人民民主专政,把国家的发展和安全两大价值平衡起来,统一起来。

我们可以从习近平总书记关于从政治上看待国有企业的专门论述来回看1956年建立社会主义公有制经济制度的原因。习近平同志指出:“我们要善于从政治上看问题,决不能认为这只是一个简单的所有制问题,或者只是一个纯粹的经济问题。那就太天真了!我说过,国有企业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重要物质基础和政治基础,关系公有制主体地位的巩固,关系我党的执政地位和执政能力,关系我国社会主义制度。”“从政治上看,我们党要做到‘任从风浪起,稳坐钓鱼台’,就要有关键时刻听指挥、拉得出,危急关头冲得上、打得赢的基本队伍。国有企业及其广大党员、干部、职工是靠得住的。”习近平同志明确强调要从政治上看国有企业、看社会主义公有制,它不是一个纯粹的经济问题,是党的执政基础和执政能力问题。可见,1956年建立生产资料公有制和社会主义经济制度的原因是为了推动生产力的工业化,更是为了维护政治稳定、政治安全以及国家的长治久安。此原因同中国文明政治中心的本质是契合的,是中国文明本质的现代体现。政治安全、政治稳定是党较早放弃新民主主义进入社会主义的原因和理由。正是经济上公有制和政治上党的领导保证了中国的政治安全和社会稳定。

然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明有着更高、更具现代性的价值追求。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明既要追求安全价值、稳定价值,更要追求发展价值,要把发展和安全两大价值统筹起来、平衡起来。如果说新中国成立后的第一个30年党侧重于安全和稳定的价值的话,那么改革开放以来建立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明就是要把安全和发展辩证统一起来。笔者注意到中共十九届四中全会正是从发展和稳定统一这一现代化价值思维框架来总结新中国成立以来的经验和成就的。中共十九届四中全会作出的《中共中央关于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指出:“新中国成立七十年来,我们党领导人民创造了世所罕见的经济快速发展奇迹和社会长期稳定奇迹。”创造发展和稳定两大奇迹,正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明形态的重大优势所在。邓小平同志既提出和实践“发展是硬道理”的重要思想,又提出和实践“稳定压倒一切”的重要思想;习近平同志要求统筹发展与安全两件大事。因此,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明的重要优势就是能将发展和稳定平衡统一起来,能够创造发展奇迹和稳定奇迹。

那么,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明形态何以能够把发展和稳定统一平衡起来呢?原因可以说是多方面的,其中一个最为根本、最为核心的原因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明形态中有一个理论和价值硬核,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明的开创者邓小平同志以巨大的理论勇气和智慧提出的社会主义本质观。1992年春,邓小平同志在著名的南方谈话中提出:“社会主义的本质,是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消灭剥削,消除两极分化,最终达到共同富裕。”这一论断可以说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明形态的核心要义和基本硬核。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明形态的这一硬核,是马克思深刻揭示的资本二重性理论在中国具体的现代化实践中的创造性运用。资本逻辑是现代性的普遍性本质,凡要进入现代化的民族国家都必须面对资本逻辑作出自己的选择。中国当然也不能例外。中国共产党的指导思想是马克思主义。邓小平同志正是根据马克思的资本二重性思想作出社会主义本质的新规定的。面对资本的二重性,只看到其中的一面而忽视另一面,都会陷入极左或极右。苏联只看到资本的丑恶面,无视资本的文明面,陷入极左,而西方国家只看到资本的文明面,轻视资本的丑恶面,为极右。极左易造成贫穷,极右易陷入两极分化。邓小平以马克思主义的实践辩证法对待资本二重性,认为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中国必须肯定资本的积极面、文明面,断定社会主义的本质是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同时,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中国又必须克服资本的消极面、丑恶面,坚持社会主义的本质是消灭剥削,消除两极分化,最终达到共同富裕。这就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明。它既不是只看到资本丑恶面必欲消灭之的封闭僵化的老路,也非只看到资本文明面的改旗易帜的邪路。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明的直接价值追求是幸福和公正。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是要创造丰裕的物质生活资料,实现幸福价值;消灭剥削、消除两极分化、最终达到共同富裕,是为了实现公正价值。在实现富裕、公正价值的基础上就有可能实现尊严、崇高等更高层次的价值,全面实现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正因如此,在新时代中国共产党把中国社会的主要矛盾更新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强调人民的美好生活需要除了物质需要和文化需要,还有对民主、法治、公平、正义、安全、环境等方面日益增长的需要。人民这八个方面的需要的满足,就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价值追求。

为实现这些价值目标,必须要有现代国家、现代社会和现代公民的建设。现代国家,就是能体现富强、民主、文明、和谐核心价值的国家;现代社会,就是能体现自由、平等、公正、法治核心价值的社会;现代公民,就是能体现爱国、敬业、诚信、友善的公民。这就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明要追求的核心价值观。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核心,渗透和体现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明形态各方面,成为这种文明新形态的精神标识。

总之,中国共产党在其百年艰苦卓绝的探索实践中创造出了新民主主义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文明形态。中国新文明形态之所以新,就在于它既不同于西方资本主义文明形态,也有别于苏联模式的社会主义文明形态,是在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伟大实践中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则与中国实际、中国文化结合起来自主创造的一种人类文明新形态。这种人类新文明形态已经和正在显示着它的巨大活力和生命力,将对人类文明的发展和更新产生重大影响。

三、中国共产党探索人类文明新形态的世界意义

随着中国国力的日益强大,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所创造的人类文明新形态将会对世界和人类文明革新发展产生日益深刻的影响。

中国共产党所创造的人类文明新形态对世界文明发展的重大作用,最为重要的不是中国在主观愿望上想影响世界文明,而是在客观事实上会对世界文明发展产生重大作用。当中国在客观事实上强大起来后,无论在主观上想不想,中国都会对世界文明发生作用。当中国在经济军事硬实力方面成为世界大国之后,就必然会扩大在世界范围内的交往,形成马克思所说的世界性普遍交往。在客观的物质性普遍交往的过程中,精神的、文化的、文明的要素就会发生世界普遍性的交往、交流。马克思、恩格斯指出:“各民族之间的相互关系取决于每一个民族的生产力、分工和内部交往的发展程度。”中国和世界各民族之间的关系自然也是如此。随着中国社会生产力、分工和内部交往发展程度达到世界最强大国家,那么中国在物质上、精神上对世界各国和世界整体发展的作用自然会达到最强。这是一个不以人的主观意志为转移的客观过程。

近代的资本主义文明之所以能向全球扩展,其根本原因也在于资产阶级所创造的发达的生产力和商品。对此,马克思、恩格斯讲得非常明白:“资产阶级,由于一切生产工具的迅速改进,由于交通的极其便利,把一切民族甚至最野蛮的民族都卷到文明中来了。它的商品的低廉价格,是它用来摧毁一切万里长城、征服野蛮人最顽强的仇外心理的重炮。它迫使一切民族——如果它们不想灭亡的话——采用资产阶级的生产方式;它迫使他们在自己那里推行所谓的文明,即变成资产者。一句话,它按照自己的面貌为自己创造出一个世界。”资产阶级不是用别的东西,是用发达的生产力、便利的交通工具、价格低廉的商品的重炮,把自己的价值观、世界观、生活方式即文明带到了全球,重塑了人类文明形态。这一人类文明重塑和扩展的内在逻辑,是马克思所发现的唯物史观。

今天我们自然可以运用马克思所发现的唯物史观来分析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所创造的人类文明新形态对世界文明的重塑和革新意义。中国经济社会生产力的强大,势必使自己的文明形态推向全球。当然中国不会走文化霸权主义之路。中国将用自己文明的活力、生命力和实际效果对人类文明形态产生重大的积极作用。中国文明的最高理想是“万物并育而不相害,道并行而不相悖”(《中庸》)。汤一介说:“这种和而不同的思想为多元文化共处提供了取之不尽的思想源泉。”也正如一位西方学者所言:“各国之间的友谊,正像夫妻之间的情谊一样,要求每一方以其表现得最充分的个人特点作出贡献;而不是把自己消失在相似之中。”各民族国家都可以最充分地表现自己的特点,为人类文明发展作出贡献。各民族国家在和平共存、互利共鉴中走向马克思追求的“人类社会或社会化的人类”。庞朴说:“大家都是同村居民,不应妄分敌我,正在试着以伙伴关系,去代替同盟关系或敌对关系。看来,人类正在结束自己的史前历史、准备进入真正的人的历史。”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文明,是中国共产党和中华民族对人类文明所贡献出的一种具有生命力的人类存在方式,是中华民族为人类文明发展作出的一个巨大贡献,是中国共产党为解决人类问题贡献的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

从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的主观愿望上讲,中国不想把自己所创造的人类文明新形态强加于世界其他民族国家,即我们不做文化霸权主义者。正如《礼记》所云:“礼有来学,不闻往教。”中国将用自己所创造的人类文明新形态所具有的活力和生命力去感染和范导整个人类文明发展。

中国可以充分地展示和阐发自己创造的人类文明新形态的合理性和生命力。中国的迅速崛起、和平崛起、经济发展对世界的巨大贡献以及抗击新冠疫情取得的成功等都显示着中国共产党创造的人类文明新形态的合理性和生命力。从更深层的哲学形而上学层面来看,党所创造的人类文明新形态的合理性和生命力在于它体现了马克思追求的“整体的人”的价值目标。有学者预言:“未来的世界舞台,将是三大文明唱主角。哪三大文明?西方现代、伊斯兰、中华。”“中华的位置,赫然在目。但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文明是有意志的。文明有意志,就像宇宙有目的。宇宙的目的就是人。文明的意志,则是为全人类找到谋求幸福的方式和途径。”文明的意志是人,是整体的人的生存和发展。正像马克思所言:“人的根本就是人本身”,“人是人的最高本质”。人既有感性经验存在,又有理性超验存在,是经验和超验对立统一的存在结构。一种文明如果只重视其中一个方面,是不能体现“整体的人”的价值理念的。近代西方文明重视的是人的感性经验存在,而伊斯兰文明则重视的是人的超验性存在,都没有反映“整体的人”的价值理念。中华文明特别是中国共产党创造的人类文明新形态,则既重视人的感性经验存在,又重视人的理性超验存在,体现了“整体的人”的价值理念。譬如,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明体系中,我们把理想分为“共同理想”和“最高理想”两个层次,前者体现人的感性经验存在,后者体现人的理性超验存在。因此相较于西方现代文明和伊斯兰文明,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创造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明形态更能体现人的整体性或“整体的人”之价值理念,这就是人类文明新形态的合理性、生命力和感染力所在。

可见,中国共产党创造的人类文明新形态的本质是人,是“整体的人”。文明的基础和支撑力量是经济,而文明的本质是人,因而不能只从经济上理解中国。中国是一个文明国家,因而应当以文明国家而非民族国家的理解范式来理解中国。中国学者和世界上研究中国的学者们大约从20世纪90年代初以后对中国的理解范式已从民族国家范式转变为文明国家范式。从文明国家范式理解中国及其世界意义,不能只看中国的古代文明,而必须重视现代以来中国共产党带领中国人民创造的现代文明,这是一种人类文明新形态。中国作为文明国家对世界文明发展的贡献是作为扬弃中国传统文明又吸收人类优秀文明成果的中国现代文明,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明形态。基辛格、马丁·雅克等人过分重视中国古代文明,把当下和未来中国与世界各国的关系,仍然看作是古代的朝贡关系,这种停留于中国古代文明的看法与中国现代新文明的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是多么格格不入。

如果说马克思当年的人类新文明生成路径是通过阶级解放而实现人类解放的话,那么,中国共产党的人类新文明的生成路径,是通过民族解放、民族进步实现人类解放。因为文明、文化的具体主体是民族,因此,中华民族就成为创造人类新文明的主体。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中国梦”的本质就是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就是继承中华民族传统文明、再造中华民族现代新文明。然后通过中华民族现代新文明影响、范导、塑造新的人类文明。中国共产党这一人类新文明的创造路径,更合乎人类文明的发展规律。回顾人类文明演进历史,在一定历史时期总会有某一个民族国家率先创造出一种新的文明形态,然后以其巨大的生命力、感染力向世界各地扩展。譬如,近代以来的英国工业文明、法国资产阶级政治文明、美国的民主制度文明、俄国的社会主义文明等,都是以民族国家作为文明担纲主体来重塑人类文明形态。时下,人类历史已经把中华文明推到焦点地位,中华民族正在成为人类新文明的创造主体、担纲主体。

中国共产党是中华民族的先锋队,因而中国共产党在人类文明新形态的创造过程中处于先锋地位。中国共产党对此早有清醒的理性自觉。创造人类文明新形态正是中国共产党这一使命型政党的世界责任和人类抱负,是马克思主义的题中应有之义。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对回答“世界怎么了,世界向何处去”的世界之问给出了中国智慧、中国方案。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战略就蕴含着创造人类文明新形态的深心大愿。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明体系在国际关系领域的体现,就是要超越近代以来国强必霸、依靠武力和掠夺推进现代化的陈旧逻辑,在国际关系中贯彻和平发展、公平、正义、民主、自由的全人类共同价值,重建国际关系新秩序,创造人类文明新形态。

中国共产党创建的人类文明新形态,从价值观上看,就是在国内全面实现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在国际全面实现习近平同志提出的全人类共同价值,在国内国际两个大局中都站在人类道义和价值的制高点之上。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将以宽广的视野和博大的情怀坚定不移地推进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和全人类共同价值的实现,为创造人类新文明形态贡献中国智慧、中国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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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中央到达陕北后,由于革命形势与政治环境发生的重要变化,党的建设需要更具有紧迫性、全面性。但在全国抗战初期,党的干部大约只有2万余人,干部匮乏对这一时期革命任务发展产生了严重影响。张闻天曾专门指出,“干部的极端缺乏——各方面要,无法应付”。与数量上的不足相对应,干部能力不足的问题也日渐突出。这一时期的革命斗争形势极其复杂激烈,革命根据地同时面临革命与建设的双重任务,由此导致干部需要由无产阶级革命者向革命者与建设者的双重身份进行转变,干部队伍整体的思想政治觉悟、革命理论水平、教育文化素养及实践工作能力亟须全面提升。对此,中共中央到达陕北后立即恢复因长征停办的“马克思共产主义学校”,并将其正式命名为“中共中央党校”,于1935年11月中旬正式复校复学。同时,为应对革命发展的现实需求,中共中央政治局特此提出以培训“群众的、军事的、党的、政治的四种人才”为主要目标的干部教育培训工作要求,表明了党的干部教育培训工作向专业性、综合性、精准性发展的客观要求。1937年5月,毛泽东同志在中国共产党全国代表会议上指出,“指导伟大的革命,要有伟大的党,要有许多最好的干部”。随着全面抗战的爆发,中国革命的发展变化赋予了党的干部教育培训工作以重要的历史责任与使命。1937年10月,毛泽东在《目前抗战形势与党的任务报告提纲》中提出了“从苏区与红军的党走向建立全中国的党”这一战略任务。在1938年9月召开的中共六届六中全会决议中提出“必须加紧认真地提高全党的理论水平”,要求自上而下一致努力学习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的理论,灵活地把马克思列宁主义及国际经验应用到中国每一个实际斗争中来。自此,延安时期的干部教育培训工作逐步向正规化、现代化方向迈进。这一时期,党的干部教育培训工作集中凸显出以下特点。 在顶层设计方面,制定并实施相关法律与政策,确保干部教育培训工作有法可依、有令可循 1939年4月公布的《陕甘宁边区抗战时期施政纲领》中,要求“实行干部教育,培养抗战人才”。1941年5月颁布实施的《陕甘宁边区施政纲领》中规定“加强干部教育”,“实施公务人员的两小时学习制”。1943年2月公布的《陕甘宁边区简政实施纲要》在“统一干部管理,调整和提高干部”章节中,分析了边区各级干部中诸如缺乏文化知识和独立工作能力,存在狭隘经验主义、宗派主义甚至思想意识腐化蜕化等问题,要求改造行政学院为区县级干部学校,并在重新制定学习计划与学习材料的基础上,坚持贯彻整风的思想教育。同年5月颁布的《陕甘宁边区政务人员公约》中确立了“努力学习,学而不厌,诲人不倦”的干部准则。上述法律法规分别从宪法性规章、政府规定、行为公约等方面对干部教育培训工作进行了确认,赋予了其法律价值与效力。 与上述法律法规相对应,关于干部教育培训工作的相关要求大多以党内政策文件的形式颁布实施。例如,1939年3月,中央干部教育部制定《延安在职干部教育暂行计划》,针对不同的干部分类实施教育培训;1940年1月、3月,中共中央书记处分别发出《关于干部学习的指示》《关于在职干部教育的指示》,中央宣传部先后发出《关于加强干部策略教育的指示》《关于抗日根据地在职干部教育中的几个问题的指示》《关于提高延安在职干部教育质量的决定》等相关文件;1941年12月,根据世界反法西斯战争和中国抗战形势的重大变化,中共中央提出“积蓄力量,恢复元气,巩固内部,巩固党政军民”的方针要求,其中重要内容即在于加强干部的教育培训工作。随后通过的《中央关于延安在职干部学习的决定》《中共中央关于延安干部学校的决定》《对目前党校的整理办法》等相关制度文件,进一步明确了干部教育培训的工作要求、培训计划、指导思想等相关内容,对于整合教育教学资源、提升培训育人实效、优化教师学员队伍等方面起到了重要的推进作用。与此同时,根据中共中央的工作指示,各革命根据地也紧跟延安步伐,借助整风运动的形势相继出台系列文件,进一步加强了干部教育培训工作整顿,如晋察冀边区发布《关于目前各地干部教育的决定》(1940年1月)等。 这一时期关于干部教育培训工作出台了大量的法律制度和政策文件与中国共产党强化党的政治建设、思想建设、组织建设、作风建设、纪律建设密切关联,凸显了中国共产党在逐步从小党发展为大党、从局部执政到创立新中国、从无产阶级革命向社会主义建设过渡等一系列深刻转变的过程中,关于如何培养干部、为谁培养干部、培养什么干部等问题的探索与回答,指明了干部教育培训工作的基本方向和主要内容。总的来看,延安时期是中国革命发展的关键转型期,也是中国共产党积累治国理政经验的重要时期。在中国革命的语境中,这些宏大的历史背景与革命任务要求干部教育培训工作客观上承担着解放人、改造人、培养人的重要功能,而这一功能要求必然是长期性、根本性、革命性的,需要在政治和法律的双重作用下保证实施效果。 在教育原则方面,着重突出问题导向和实践导向,推动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与中国革命的具体实际相结合,力求教育走深走实 针对干部队伍整体理论弱化、实践虚化及观念偏差等问题,延安时期干部教育培训的覆盖面不断扩大,培训群体的类型、层次、内容也不断得到提升。据李维汉回忆,1937年5月,仅在中央党校培训的干部学员主体上至少囊括了红四方面军干部、陕北干部、老干部、高级干部、少数民族干部、抗大党员、白区学运干部、工农以及文化水平较低的干部等群体。这一时期人员分级分类教育体现出因需施教、因材施教的工作理念,也表明了干部教育培训工作逐步系统化的态势。 鉴于文化程度、工作性质、学员结构等差异,这一时期贯穿干部教育培训工作的主线是依靠科学理论指导科学实践活动,其主要内容是围绕马克思主义的基本理论及其在中国革命中的具体运用。中共六届六中全会把学习提升到关系党的根本目标的战略高度,毛泽东在会上提出了实现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伟大任务,他强调,“学习理论是胜利的条件”,并向全党发出开展学习竞赛的号召。张闻天着重说明了“理论联系实际”的深刻内涵,即加强马列主义的革命精神与方法的教育,用实际问题来说明马列主义的原则。会后,中央党校在课程设置上着重突出了马克思主义理论与党的建设相关内容的学习。例如,将党史、党建教育摆在干部教育培训的重要位置,在开展“联共(布)党史”学习的同时,由陈云讲授《党的基本组织原则》《组织工作与领导方法》《支部工作》,谢觉哉讲授《中国共产党》《党员》等专题。在中共中央《关于干部学习的指示》中,再次强调全党干部都要学习和研究马列主义的理论及其在中国的具体运用;在《关于办理党校的指示》中,明确了党校的基本任务是“以马克思列宁主义理论与实际教育干部”,教学的中心目标是“求得理论与实际的一致”。1941年5月,毛泽东在《改造我们的学习》报告中提出,干部教育培训“应确立以研究中国革命实际问题为中心,以马克思列宁主义基本原则为指导的方针,废除静止地孤立地研究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方法”。同年12月,《中共中央关于延安干部学校的决定》重点纠偏了在干部教育培训工作中存在的教条主义、主观主义、本本主义等错误倾向,强调学习马克思主义理论是为了解决中国革命的实际问题,而不是各种原则的死记和背诵,要求加强对国史、国情、党史及政策的教育,“使学生既学得理论,又学得实际,并把二者生动的联系起来”。 上述教育实践凸显了干部教育培训工作中的政治导向和科学属性。其深刻价值在于,中国共产党在彼时历经二十余年的艰苦奋斗后,需要建构出一套符合马克思主义理论与中国革命实际的话语逻辑和实践范式。这一“结合”的过程并非“话语再造”或“概念重塑”,而是逻辑契合、内容互嵌、语用融合的,具有对中国革命实践进行正确引领和科学阐释的功能,由此体现了党在干部的思想引领、价值规范、行为塑造等方面力图实现一体化、本土化的实践倾向。 在教育内容方面,坚持解决思想问题与实际问题、提升革命素养与建设能力同步进行,为革命转型奠定了基础 毛泽东在创办党的历史上第一所干部学校——湖南自修大学时,即明确了思想教育与知识教育相结合的教学要求。可以说,党的干部教育培训工作在开展之初就具有实现思想解放与人的解放双重功能。为了实现这一目标,党的干部教育培训迥异于旧式的私塾教育,也不同于资本主义学校的“文明教育”,其鲜明地体现出阶级性、实践性和革命性等特征。历经多次调整和优化,延安时期的干部教育培训工作在教育内容上,主要分为四类:一是业务学习。从事党务、政治、宣传、组织、经济、卫生、民运等各个部门的干部均要开展业务学习,学习内容囊括相关业务知识、政策法令、工作经验、相关历史及科学知识等方面。二是政治学习。包括时事教育和一般政策教育,主要以报纸、时事报告、时事讨论会等形式进行。三是文化教育。涵盖了国文、数学、历史、地理、自然知识和政治常识等方面的学习,例如徐特立、廖承志等人就在中央党校讲过自然和地理课。四是理论教育。主要包括马克思主义世界观教育、党的宗旨和党性教育、具体科学理论学习等方面。这四类课程有机结合、互相嵌入,形成全面提升思想教育、知识水平及能力培养的教学体系,着力在通过革命活动实现人身解放的同时,以教育培训的形式使党的广大干部自觉融入人民革命中,从“灵魂深处”找寻和践行中国革命的使命与责任。 为提升教育教学实效,延安时期党的干部教育培训工作在教学过程中与现代教育进行对接,对教育环节进行了深度优化,建立起科学的教学体系。首先,在教学理念上,对不同层次、不同需求、不同类别的干部教育培训工作思路进行了统一,即通过将学习与工作放置在同等地步,构建了全党上下一起学、在战斗和工作中学、党校集中学和“见缝扎针”学的教育工作理念。其次,在教学管理上,建立了一系列常态化学习的制度,切实保障干部教育培训工作严格规范、行之有效。一是设立学习节,加强学习的普及化、大众化、常态化。自1940年起,确定每年5月5日为“五五”学习节,专门对干部教育培训工作进行总结和表彰。二是规定固定的学习时长。要求党员干部在不妨碍业务工作、战争、身体健康等情况下,一律坚持每日两小时学习制。三是成立学习小组。将文化理论水平相近的同一单位干部进行编组,分类开展学习研讨、互促互学。四是建立讲授辅导制度。以设置学习小组指导员、巡回教育站、顾问团等形式,广泛开展学习指导和答疑解惑工作。五是实行定期测验考试。以日常考查、临时测验、学期考试、毕业考试等多种形式强化教育观测和监督学习。六是建立考核评定制度。以政治鉴定或组织鉴定衡量学员党性修养,以学业鉴定审核党员学习成绩,加强过程管理和成效考核。再次,在学习方式上,主要以自学、讨论、座谈、讲课等形式为主,注重精学、细学、研学、联系党史与实际问题学,促使干部教育培训学讲结合、学懂弄通、真学真用。尤为重要的是,通过自上而下和自下而上相结合的方法,使广大党员干部将历史与现实、个体与社会、局部与整体等不同层面的问题进行了全方位、多角度、系统化的学习,真正融入党的思想路线和方针政策中,建立起统一的思想认知和规范认识。 事实证明,坚持不懈用党的创新理论凝心铸魂、强基固本是党的建设的重要经验,也是干部教育培训工作的内在要求。回溯延安时期的实践经验,主要着力于为新时代干部教育培训工作科学体系的构建提供“一泓清泉”,在新的历史方位中,干部教育培训工作更需要着眼于为党育人、为国育才的宏伟使命,以深入学习贯彻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主题教育为主线,全面提高干部素质和能力。 〔本文系2022年度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延安时期中国共产党防范化解重大风险研究”(22&ZD025),2020年度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延安时期中国共产党的群团组织建设经验及其当代启示研究》(20CDJ005)的阶段性成果〕 (作者单位:西北政法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 【人民法院报】延安时期干部教育培训工作的实践探索 https://rmfyb.chinacourt.org/content/202503/21/article_968592_1390963239_5947844.html

    2025-0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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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容提要:创建“枫桥式”税务分局的税收治理实践,对于防范化解税费争议和提升税收治理效能具有重要意义。国家税务总局富平县税务局以“枫桥经验”和标准化治理理论为指导,打造出“五治五化”的“枫桥式”税务分局标准化建设模式,为各地税收治理实践贡献了智慧方案。深入推进“枫桥式”税务分局标准化建设工作,需要正确看待加强税收治理与推进社会治理现代化的关系,准确把握“枫桥经验”之于创建工作的意义,立足实际明确其在规范税务执法权力运行、推进纳税服务现代化、重视税费争议源头治理、构筑税收治理共治格局等方面的功能定位,结合“五治融合”基本方式科学合理地确定具体建设方法。 进入新时代,如何创新税收治理形式以主动融入社会治理现代化,成为摆在各级税务机关面前的时代课题。2023年是纪念毛泽东同志批示学习推广“枫桥经验”60周年暨习近平总书记指示坚持和发展“枫桥经验”20周年。国家税务总局高度重视“枫桥式”税务机关建设,明确要求将建设新时代“枫桥式”税务所(分局、办税服务厅)作为推进税收现代化服务中国式现代化的基础性工程。近年来,全国多地税务机关纷纷以新时代“枫桥经验”为指导,开启了“枫桥式”税收治理品牌创建活动,创造性地将“枫桥经验”的治理元素同税费争议化解有机结合起来,为深入推进税收法治建设提供了新思路新方法。本文以国家税务总局富平县税务局打造标准化“枫桥式”税务分局为样本,立足其实践经验和治理依据的分析,结合实践特点着重探讨建设标准化“枫桥式”税务分局的路径方向,期冀为全国税务系统深入开展“枫桥式”税务分局标准化建设工作提供思路及借鉴。 一、建设标准化“枫桥式”税务分局的富平实践 国家税务总局富平县税务局以实现“矛盾不上交、服务不缺位、征纳更和谐”为目标,以开展标准化建设为契机,围绕征管服务标准化和矛盾纠纷化解两条主线,准确把握新时代“枫桥经验”的精神实质和丰富内涵,把新时代“枫桥经验”精髓要义与税收治理工作实际相结合,积极打造“枫桥式”税务分局标准化建设的“富平样板”,努力构建共建共治共享的基层税费治理新格局,形成了有特色有亮点、可复制可推广的先进经验。 (一)坚持和发展新时代“枫桥经验”,统筹谋划“枫桥式”税务分局标准化建设 为了把新时代“枫桥经验”坚持好、发展好,富平县税务局创造性地将坚持和发展新时代“枫桥经验”同税收治理标准化有机结合起来,提出了“枫桥式”税务分局标准化建设的工作思路旨在将“枫桥经验”治理元素融入税收治理过程并促进其标准化。为了突出富平税收治理的地域文化特点,富平县税务局党委高度重视标准化“枫桥式”税务分局的文化内涵建设,在统筹谋划过程中不仅要求以办实事、解难题、优服务为抓手,将政治标准和政治要求贯穿税收治理的方方面面,而且要求深度挖掘当地的文化资源,明确其税收治理品牌标识。基于此,富平县税务局以“富税有为·治享太平”为品牌开展“枫桥式”税务分局标准化建设,旨在深度挖掘富平丰厚的红色资源,将标准化的理念和方法融入税费治理工作当中,广泛动员社会各方的智慧力量,切实促进基层税务分局与纳税人缴费人关系的和谐发展,实现税费风险精准研判、税费诉求精准回应、税费争议精准调解。 (二)明确“枫桥式”税务分局建设目标,探索“五治五化”融合治理路径 为提升基层税收治理效能,富平县税务局以新时代“枫桥经验”和标准化建设理论为指导,将推进社会治理现代化所强调的“政治引领、法治保障、德治教化、自治强基、智治支撑”的“五治融合”理念同正在开展的税收治理标准化工作有机结合起来,提出了“五治五化”的税收治理新模式。其一,将“政治引领”和推进基层党建标准化相结合,要求坚持把党的领导贯穿到税费争议防范和化解的全过程,充分发挥基层党组织和党员干部的先锋模范作用,实现党政推动与发动群众相统一,全心全意为群众办实事、解难题。其二,将“法治保障”和推进税务执法标准化相结合,要求将“枫桥经验”的法治要求体现在税务执法规范化实践当中,坚持运用法治思维和法治方式解决涉税争议,并且积极推进法治宣传,教育引导群众尊法、守法、用法。其三,将“德治教化”和推进纳税服务标准化相结合,要求围绕“精细化服务”的内涵,牢牢把握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将“枫桥经验”的德治要求体现在税务机关为纳税人缴费人提供服务过程当中,在税务干部中涵养文明新风,弘扬道德模范精神。其四,将“自治强基”和推进税收征管标准化相结合,要求将“枫桥经验”的自治要求体现在税收征管业务质量闭环监管和引导税收共治网格力量参与税费争议调解的全过程,不仅提升税费服务质量控制质效,而且推动街道、社区、企业、涉税中介机构、广大人民群众参与基层税费治理。其五,将“智治支撑”和推进以数字税标准化相结合,要求将“枫桥经验”的“智治”方式广泛应用到智慧税务建设当中,充分运用大数据、云计算、移动互联网、人工智能等现代科技手段,驱动税务执法、服务、监管制度创新和业务变革。 (三)聚焦税收治理源头打造法治前沿阵地,推进“五个中心”规范化标准化 为加强税务部门法治阵地建设,富平县税务局紧紧围绕税费矛盾纠纷防范、排查和化解,统筹推进税收普法中心、争议事项收集识别中心、争议调解中心、法律咨询中心、智慧枫桥中心等“五个中心”规范化标准化。其中,税收普法中心以税务人员、纳税人缴费人、青少年、社会公众等为普法服务对象,采取集中讲解、外出流动宣传、情景课堂、沙龙座谈等不同方式,结合线上线下不同途径,丰富税收普法表现形式,增加纳税人缴费人接受度和传播度,增强普法宣传实效。争议事项收集识别中心聚焦“收集”和“识别”两大功能定位,通过排查、申请、转交等渠道收集、监控、记录、分析、派发各类税费争议矛盾事项,以更好服务纳税人缴费人。争议调解中心,一方面重视建强固定调解队伍,由办案实践、税费争议调解经验丰富的公职律师、业务骨干组建调解团队;另一方面充实流动调解力量,招募外部法律顾问、法律专业人才作为补充,增强社会调解力量,对纳税人缴费人及利害关系人提出的争议事项及时进行咨询解答、调解并出具相关意见。法律咨询中心积极为公民、法人和其他组织等提供公益性的法律咨询、援助等服务。智慧枫桥中心通过智能化、信息化、数据化的服务手段,实现矛盾申请在线受理,远程解决纳税人缴费人的税费争议或疑难问题,让纳税人足不出户就可以享受纳税缴费服务。 (四)健全完善矛盾纠纷调处化解机制,有力保障纳税人缴费人合法权益 为有效防范和化解税费争议,富平县税务局坚持系统思维,细化矛盾纠纷调处流程,健全完善排查预警机制、分级分类管理机制、联动联调机制、纠纷调解机制、事后回访机制等税费矛盾纠纷化解工作机制,为有力保障纳税人缴费人合法权益提供了有力的制度保障。其中,排查预警机制将预防税费争议产生作为核心任务,针对不动产交易、社会保险费缴纳等社会关注度较高、受众范围广的高风险税费业务建立风险指标,制定相应的调处方案,努力将风险化解在萌芽状态。分级分类管理机制要求将税费争议分级分类归口管理,将争议按照化解困难程度划分为Ⅰ级、Ⅱ级、Ⅲ级三个等级,分别通过联动解决、团队解决、现场解决的思路予以化解。联动联调机制要求打造“分局+县局+市局”三级联动调解格局,建立“税务+N”协作机制,明确税务机关与其他社会治理成员单位之间的“争议共管”事项,同时借助市局和地方高校的力量共同打造税费争议化解共同体。纠纷调解机制要求建立“前台受理+调度岗衔接+调解团队支撑”的服务模式,一般矛盾由税务分局通过电话、视频的调解方式现场解决,复杂矛盾由“金牌调解团队”集中解决。事后回访机制要求调解完成以后定期通过电话、网络、现场等形式跟踪回访,听取争议当事人对调解方式方法、处理结果等方面的意见建议,推动调解工作不断完善,形成闭环。 (五)健全完善360度全方位监督考核体系,切实提升基层税收治理能力和水平 富平县税务局在建设标准化“枫桥式”税务分局过程中,特别重视考核评估体系的税收治理意义。为了能够对建设工作进行全面、客观的评价,确保各项机制有序高效运转,富平县税务局本着坚持原则、实事求是、客观公正的考核原则,科学设置考核指标和分支,依托县税务局绩效考核机构,运用绩效管理原理和方法,采用按月考核、量化打分、绩效挂钩的方式,对各分局(所)、相关股室所承担的工作任务完成情况予以考核,并在考核之后强化考核结果运用,将其作为部门和个人评先评优的依据。在整个“枫桥式”税务分局标准化建设的考核评估体系中,共设置基础管理、运行机制、回访评价三个一级指标,并在其下设立二级指标,科学确定各个指标的考核权重。比如,在基础管理一级指标中,设置基层党建标准化、税收征管标准化、税务执法标准化、纳税服务标准化、税收治理数字化五个二级指标,考核权重各占6%。 二、建设标准化“枫桥式”税务分局的理论分析 富平县税务局建设标准化“枫桥式”税务分局的实践,不仅包含了对建设标准化税务机关重要性的认识,而且包含了对打造“枫桥式”税务分局基本思路的理解,“标准化”和“枫桥式”成为体现标准化“枫桥式”税务分局核心特征的两大基本要素。在基层社会治理坚持发展新时代“枫桥经验”的背景下,借鉴标准化治理理论和新时代“枫桥经验”理论创新税收治理工作,无论是对提升税务机关税收治理能力和税费服务水平,还是对有效防范化解税费矛盾纠纷,都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和深远的历史意义。 (一)践行新时代“枫桥经验”赋能税收治理能力 税收治理现代化是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在税收领域的具体体现,其重要标志是在税收治理过程中强化现代治理理念、采用现代治理手段,提升税收治理效能,提高社会满意度和税法遵从度,确保税收相关法律法规得到有效落实。新时代“枫桥经验”的核心精髓是强调依靠群众解决群众身边的问题,不仅要做到矛盾纠纷就地化解,实现“矛盾不上交”,而且要确保“平安不出事”和“服务不缺位”。这为各部门各行业各领域坚持和发展新时代“枫桥经验”提供了根本遵循。能否将“枫桥经验”融入基层社会治理各领域各方面,成为创新基层社会治理的关键一招。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完善预防性法律制度,坚持和发展新时代“枫桥经验”,促进社会和谐稳定。党的二十大报告再次强调“在社会基层坚持和发展新时代‘枫桥经验’”,“及时把矛盾纠纷化解在基层、化解在萌芽状态”。因而,在建设标准化“枫桥式”税务分局的税收治理实践中,坚持和发展新时代“枫桥经验”是提高税收治理能力和水平的应有之义。 (二)应用标准化治理理论提高税费服务水平 坚持以人民为中心是我国国家治理体系的一大显著优势。税收治理工作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最核心的就是要将服务好纳税人缴费人作为税收治理中心任务。近年来,随着纳税人缴费人规模增加与需求升级,加上服务型政府理念逐渐深入人心,纳税人缴费人对税务机关服务环境、态度、方式等方面的要求也日益提高,迫切要求各级税务机关在提高税费服务水平方面及时作出转变,建立一套覆盖税收工作全岗位全过程的标准化服务体系。标准化概念源于科学管理理论体系,伴随着“社会管理”向“社会治理”理念转变,逐渐成为建设服务型政府的重要理论工具。有学者指出,标准化治理就是在社会治理过程中利用标准和标准体系实现多元主体共治、优化资源配置与提升治理效率的规范化治理。中共中央、国务院于2021年印发的《国家标准化发展纲要》不仅肯定了标准化在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中的基础性、引领性作用,而且强调要推动行政管理和社会治理标准化建设。对于“枫桥式”税务分局标准化建设而言,需要深刻认识标准化治理理论对于税务机关提高税收治理效能的重要意义,特别是在税费征管服务方面要能够有机融入标准化治理理论,通过统一规范各层级各环节的税费工作标准,保证纳税人缴费人的所有需求从提出到办结都有明确的制度依据和规范的工作流程,努力在高标准满足纳税人缴费人税费服务需求的过程中有效预防各类税费争议产生。 (三)借鉴矛盾纠纷源头治理理论防范化解税费争议 有效防范化解税费争议有利于夯实税收法治基础和提升税收法治水平。在长期税收治理实践中,行政复议和行政诉讼在税费争议解决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但是这两种手段都是纳税人缴费人寻求救济的途径,对于税务机关而言具有被动治理的特点,加上行政复议和行政诉讼对程序和证据的严格要求,难免对一些复杂性税费争议的实质性化解带来掣肘。推动矛盾纠纷源头治理是加强社会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建设的重要抓手,也为推动税费争议实质性化解提供了重要思路。加强矛盾纠纷源头预防、前端化解、关口把控,有利于最大限度减少诉讼增量,实现诉源治理的目标。我国高度重视社会矛盾纠纷多元化解,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关于完善矛盾纠纷多元化解机制的意见》、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员会审议通过的《关于加强诉源治理推动矛盾纠纷源头化解的意见》以及《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加强基层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建设的意见》等一系列政策文件都将矛盾纠纷源头治理作为一项基本原则,要求合理配置各类矛盾纠纷化解的社会资源,完善和解、调解、仲裁、公证、行政裁决、行政复议与诉讼有机衔接、相互协调的多元化纠纷解决机制。因此,建设标准化“枫桥式”税务分局推动税收治理现代化,应构建非诉讼和诉讼有机衔接、分层递进的税费矛盾纠纷解决体系,特别要重视发挥行政复议和行政诉讼以外的其他矛盾纠纷化解制度的税收治理价值,从源头防范化解税费争议。 三、建设标准化“枫桥式”税务分局的路径方向 建设标准化“枫桥式”税务分局是富平县税务局结合本地税收治理实践对新时代“枫桥经验”的创新发展,体现了基层税务机关对推进新时代基层税收治理现代化路径的系统思考。深入推进标准化“枫桥式”税务分局建设工作,必须正确看待加强税收治理与推进社会治理现代化的关系,准确把握“枫桥经验”的内在精髓,立足税收治理实际需求,科学合理地确定创建方法,在有效防范和化解税费争议过程中提高税收治理效能。 (一)正确看待加强税收治理与推进社会治理现代化的关系 税费争议通常发生在税务部门和纳税人缴费人之间,特别是伴随着纳税人缴费人权利意识不断增强,税费争议也呈现出多元化的特点。税费争议产生原因往往是多方面的。其一,税收法治建设仍需进一步加强。当今社会已经进入信息化、网络化时代,大量新兴产业蓬勃发展,但是在税收法治建设实践中,仍然存在着较为明显的法律供给不足、操作性不强、执行不严等现象。其二,扣缴义务人、纳税人缴费人对税费法律法规不了解。税费法律法规相关规定具有较强的专业性,虽然近年来各地税务机关通过各种形式开展了一系列税费普法活动,但是由于扣缴义务人、纳税人缴费人对税收法律规定仍了解得不深入,导致税法实施中存在一些问题。其三,税务机关及其工作人员服务理念仍需改进。虽然我国税收治理日益重视现代科技支撑,但是征管服务中有些环节设置较为烦琐,不能很好地方便纳税人缴费人,加之部分工作人员服务理念不强,从而引发争议。在税收治理实践中能否合法、及时、有效地处理好税费争议,充分保障纳税人缴费人合法权益,不仅事关税收法治建设水平,而且事关社会和谐稳定。因此,构建和谐的征纳关系,不仅是加强税收治理的职责所在,也是推进社会治理现代化的必然要求。 (二)准确把握“枫桥经验”之于标准化“枫桥式”税务分局的建设意义 系列“枫桥式”创建活动是“枫桥经验”向社会治理各领域应用和拓展的基本方式。建设标准化“枫桥式”税务分局,有必要从理论、制度、文化等方面准确把握“枫桥经验”的理论指导意义。 其一,理论层面。新时代“枫桥经验”既是马克思主义社会治理理论在新的历史条件下的创造性转化,也是中国共产党对国家和社会治理现代化的创新性发展,从理念、格局、模式、方法等方面为新时代加快推进基层社会治理现代化提供了重要理论借鉴。将新时代“枫桥经验”同税费争议化解有机结合起来,广泛应用于税收治理改革当中,对于创新税收治理、加快推进税收治理能力现代化具有重要的示范引领意义。 其二,制度层面。“枫桥经验”不仅重视发挥宪法、法律、法规、政策、规章等正式制度的基层社会治理作用,而且重视发挥价值信念、文化传统、风俗习惯、村规民约、市民公约、各类社团章程等非正式制度的基层社会治理作用,为正式制度和非正式制度设定了相应的调整空间。建设标准化“枫桥式”税务分局,不仅要看到正式制度对于规范税收治理活动的重要性,还要重视非正式制度在优化社会资源配置、协调社会主体行动、平衡利益冲突、修复社会关系、守护公平正义等方面的特殊功能,积极探索纳税信用观念和意识如何在税收治理中充分发挥作用。 其三,文化层面。相比于传统的管理手段,文化治理具有极强的社会感染力,提升文化治理能力的关键在于坚持以人民为中心,满足人民群众的精神文化需求。“枫桥经验”在防范和化解矛盾纠纷中不仅大力弘扬自由、平等、公正、民主、法治、文明、和谐等现代价值观念,而且注重从儒家伦理、和谐理念、孝义文化、乡贤文化等中华传统文化中挖掘、汲取营养成分,契合了文化治理的多元主体和多途径表达的特点,有力地推动了文化治理的现代化发展和转型。建设标准化“枫桥式”税务分局也是一种文化建设,因而要创造性地将“枫桥经验”所呈现出来的文化治理特点融入税收治理实践当中,从而使广大人民群众发自内心地认同并接受。 (三)立足实际明确标准化“枫桥式”税务分局功能定位 建设标准化“枫桥式”税务分局,就是要始终把保障纳税人缴费人的合法权益作为税收治理工作的中心,把税收治理工作重心聚焦到为纳税人缴费人提供优质的纳税服务上来,构建起共建共治共享的税收治理格局。基于“枫桥式”和“标准化”对于基层税收治理工作的理论引领,开展“枫桥式”税务分局标准化建设工作,应结合基层税务工作实际,从以下四个维度明确标准化“枫桥式”税务分局的功能定位。 其一,规范税务执法权力运行。在国家标准化战略实施背景下,标准化理论逐步向乡村振兴、新型城镇化、行政管理、社会治理、公共安全、基本公共服务等领域拓展,将标准化引入税收治理层面,成为标准化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开展“枫桥式”税务分局标准化建设工作,核心是在国家治理现代化和税收治理精细化目标引领下,立足于国家税收管理制度,由税务机关、纳税主体和社会力量共同参与,将标准化原理和技术运用到税收治理领域的创新实践中,坚持运用法治思维和法治方式规范税务执法权力运行,加强税务执法行为监督,保障纳税人缴费人权利,营造良好的税收法治环境。 其二,推进纳税服务现代化。近年来,我国税务部门服务意识日益增强,对纳税服务的理解也朝着规范化、高效化、个性化、精细化等更深层次转变。建设标准化“枫桥式”税务分局,应当准确把握纳税服务现代化的总体目标,聚焦纳税人缴费人服务需求完善纳税服务体制机制,充分应用现代信息技术推动智慧税务建设,推进税收征管便利制度改革,促进纳税服务优化升级,提高纳税缴费便利化水平。还应持续在提升纳税服务水平上下功夫,切实解决税收征管和服务工作中存在的突出问题。自2014年以来,国家税务总局坚持“以纳税人为中心”的服务理念,在全国范围持续推行“便民办税春风行动”,契合了新时代“枫桥经验”服务不缺位的内涵。 其三,重视税费争议源头治理。利益关系是税费争议的核心内容。税收治理现代化水平不仅体现在纳税服务现代化方面,还体现在税费争议源头治理的能力和水平方面。“枫桥经验”在解决矛盾纠纷时重视发挥各级各类调解组织的积极作用,重视运用劝导和说服的方式。建设标准化“枫桥式”税务分局,应当重视调解制度和税费争议源头治理的有机衔接,建立覆盖整个税务系统的税费争议联动防范和调处机制,分级分类开展税务执法风险排查工作,让税费争议调解的触角延伸至广大税务分局,切实推进平安税务建设,努力把大多数税费争议化解在税务分局层面。 其四,构筑税收治理共治格局。税收治理是一项复杂的系统性工程,需要统筹协调好税务机关和各涉税涉费主体的力量。建设标准化“枫桥式”税务分局,要学习借鉴“枫桥经验”对社会治理的要求,强化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按照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关于进一步深化税收征管改革的意见》所提出的“持续深化拓展税收共治格局”“加强部门协作”“加强社会协同”“强化税收司法保障”“强化国际税收合作”等要求,坚持从纳税人缴费人的需求出发凝聚多元税收治理主体的合力,构建起党委领导、税务负责、部门合作、社会协同和公众参与的税收共治新格局。 (四)科学合理确定标准化“枫桥式”税务分局创建方法 税收治理唯有建立在公平正义的制度基础上,方能有效促进经济社会健康可持续发展。标准化“枫桥式”税务分局建设意义最终体现在税收治理成效当中,科学的税收治理机制是实现税收治理现代化的前提。在“枫桥式”税务分局标准化建设中,创新税收治理机制关键是要将“枫桥经验”的治理路径创造性地转化为税收治理的路径。新时代“枫桥经验”强调在社会治理中实行“五个坚持”,即坚持党建引领,坚持人民主体,坚持自治、法治、德治“三治融合”,坚持人防、物防、技防、心防“四防并举”,坚持共建共享。中央政法委在部署创建全国市域社会治理现代化试点合格城市过程中,进一步将“枫桥经验”所强调的“三治融合”理论拓展为政治、法治、德治、自治、智治“五治融合”,并将其作为推进社会治理现代化的基本方式。以新时代“枫桥经验”和标准化理论为指导建设标准化“枫桥式”税务分局,要认真研究“枫桥经验”和社会治理“五治融合”方式同税收治理之间的内在逻辑关联,充分挖掘政治、法治、德治、自治、智治“五治”对于税收治理的积极意义,加强标准化“枫桥式”税务分局的理论体系研究和配套制度建设。具体而言,建设标准化“枫桥式”税务分局要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将政治引领、法治保障、德治教化、自治强基、智治支撑等治理方式和对应领域的标准化建设要求有机结合起来,加强标准化“枫桥式”税务分局的体系化建构和制度化推进。此外,在“枫桥式”税务分局标准化建设中,还要看到标准化建设所存在的局限性,不能因为过于强调标准化而忽略了税收治理本身应当具有的灵活性,要在加强税务分局标准化建设同时给基层税务工作留下足够的创新空间,鼓励税务分局积极发挥主观能动性,注重税收治理方面的案例分析和工作法总结。

    2025-03-19
  • 律璞: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法律文化——评《中华法治文明》

    西北政法大学以陈玺教授为主持人的教学团队,承担了陕西省课程思政示范课程“中国法律史”及国家级研究生示范课程“中国法律史”的课程建设任务,《中华法治文明》一书正是在此背景下产生的。 该著作选择代表中华优秀法治文明精神的法系文明、法典文明、判例文明、律学文明、司法文明、监察文明、吏治文明、宪制文明、红色法治文明等进行深入论述,呈现出以下特点。 第一,发掘优秀法治文化基因。该书第一章“法系文明”深刻揭示了中华法系的形成与发展,及其在发展过程中形成的多种法治文化精神,指出中华法系跨出国界,对世界法律文化发展产生了积极影响。作为世界五大法系的中华法系,历史悠久,源远流长,反映了中国法律在发展过程中体现出来的民族精神和立法智慧。该章侧重发掘中华法治在发展过程中经长期积淀但未得到充分重视和肯定的精华,还原中华法治文明中的优秀民族精神。该书第二章“法典文明”侧重阐释古代中国对立法技术的重视和高超的立法技术。该书第四章“律学文明”深刻揭示了古代中国对法学教育工作的重视。该书第六章“监察文明”深刻揭示了古代中国对官吏监察工作的重视,体现了严惩官吏犯罪的先进理念。该书第九章“红色法治文明”凸显了革命根据地法制“司法为民”理念的实现。该书将儒家的悲悯情怀,家国情怀置于天人合一的宏阔图景中,生动地反映了传统儒家的悲悯情怀与法律及天理的结合,及其在司法活动中的实现。该书揭示了中国法律在发展过程中所体现的实用理性精神。 第二,选用经典案例,深刻揭示了中华优秀法律文化之司法精神。该书第三章“判例文明”选取中华法制发展过程中的经典案例,以案说法,以案明理,凸显了案例教学的重要性。如引用“张释之犯跸案”:西汉文帝年间,文帝从中渭桥走过,桥下突然钻出一人,使文帝坐骑受惊。文帝非常生气,要求时任廷尉的张释之将其处以死刑。张释之认为此行为构成过失危及皇帝的犯跸罪,依照法律规定只能处以罚金刑,该观点最终得到皇帝认可。此案生动地反映了司法官员的守法、护法意识,反映了司法领域中的有限皇权,说明法律是君主与臣民共同遵守的行为规范。 第三,采用贯通古今、汇合中西的写作方式,凸显了中华法治文明之源远流长。该书第一章“法系文明”将中华法治文明置于历史发展的长河中加以叙述,深刻地揭示了中华法治文化的流变。同时,将中华法治文明置于世界法治文明的大舞台上,会通中西,博采众长,使人们感受到中华法治文明的陈陈相因,进而产生强烈的民族自尊心与民族自豪感。 第四,突出重点,语言精练。该书在内容撰写上,与普通法律史著作以立法与司法为立论、面面俱到的写作方式不同,重点选择能够体现中华优秀法治文明精神,且对后世产生重大影响的内容进行梳理,语言浅显易懂,叙事生动,具有较强的可读性。 长期以来,在全国高校法学理论课教育活动中,忽略了中华优秀传统法律文化的传播。《中华法治文明》一书重在发掘中国传统法治文化发展过程中的精华及其法治文化背景下的本土基因与民族精神,坚持立德树人、德法兼修;坚持以德为先,德行合一;坚持优秀传统法律文化进课堂。总之,该书凸显了新文科、新法科的时代需要,真正做到传播中华优秀法治文化。《中华法治文明》一书的出版,将为推动新法科视域下法学理论课程的改革发挥积极作用,意义深远。

    2025-0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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